⼤约在500年前地中海旁的⼀栋破旧的房⼦⾥,⼀位⽼⼈遗憾地⾛完了他的⼀⽣,临死前怀中还抱着⼀本破书。
同样在50年后,⼀位⼤概是⼀头刚直黑发的中年⼈,在罗马教廷圣彼得教堂的穹顶下于熊熊烈⽕中闭上了双眼。这位中年⼈叫布鲁诺,⽽那位老⼈的名字是哥⽩尼。
⼜过了500多年,在湖北省武汉市的ICU病房内,有位病⼈艰难地在病榻上睁开双眼,无神的看了看窗台上送来的⼀束⾦盏花,冬⽇的暖阳在花瓣上勾出⼀层金边。随即,他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时隔500余年,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个瘦⼩的眼科医⽣,就这样将自己与前世那两个伟⼤的灵魂紧紧地绑在⼀起,因为他与曾经那双透过黄铜望远镜遥望星空的慧眼,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勇⼠,叫做先⾏者,叫做吹哨⼈。
我们不应忘记在1月1日是李等⼈为苍生说话,那时岁月仍旧静好,武汉的疫情我们也或许能控制的住;我们也不应该忘记政府是如何惩治这些所谓造谣者的?我不愿细想也无法深究……我能做到的也只剩下转过身去,在⼀抔黄⼟前献上⼀朵⾎红的罂粟花。
行文至此,我不禁又想起了鲁迅先⽣的“铁屋⼦”。在那间暗无天日密不透风的“屋⼦⾥”,行将窒息的⼈面临着⼀次次的抉择,而有个⼈选择了唤醒,同样在舆论如潮滴⽔不漏的屋⼦中,李医⽣选择了“吹哨”。放眼中外,古有诺亚在云霭中⼤声疾呼,宣告洪⽔的到来,中有林则徐开眼看世界,叩响近代化⼤门。外有圣⼥贞德在巴黎灰蒙蒙的晨空下,喊出纳雄塞尔的万世英明,唤醒了沉睡的巴黎市⺠。李用他⾃⼰的⽅式,吹响了警哨,点燃了⽕种,却不幸离开了我们……
李医⽣去世的消息⼀出,可谓是举国哀悼,但鲁迅先⽣曾有⾔:“长歌当哭,是要在痛定思痛之后的”。正如电影《南京南京》中说,历史价值远不止于铭记,更在于反思。从历史一路走来,我们究竟该反思些什么呢?
警钟、哨声为你我而鸣,亲爱的读者朋友,让我们铭记:为苍生吹哨者,不可倒毙于灾厄;让我们致敬:位卑未敢忘众生,江城黑云吹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