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沉下来,寒风依旧呼呼直吹,干裂的树杆嘎嘎直响,半人高的枯草左右摆动,麦冬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他已走了三天的路程,携带的干粮已所剩无几,水壶里面还有半壶凉水,他喝了几口,身体顿时打了几个哆嗦,他愣神看了看远方的路,归心似箭,心想,在这寒冷的夜如何度过,风吹的更猛烈,麦冬整理了一下衣领,把脖子处透风的地方捂严实,继续向前走去,四处旷野,荒凉一片无垠,一个人行走在孤独的小路上,不知又走了多久,似乎听到犬的叫声,他停下来,盯了一下神态,的确听到有狗叫声,心想,难道前面有人家,于是又向前快步行去,边走边看向前方,有一点微弱的光散现,麦冬快步向光的地方走去,一间草屋贮立在依山脚下的弯处,柴犬叫声随风飞响,屋里昏暗的灯光透出一个人影,映在窗户上,麦冬的心稍微有点激动,抬步向前走去。
麦冬沉默半刻,慢慢的发出了声音,说要去远方办点事,要走很远,老人接话问,什么要紧事非要寒冬腊月去办,马上要过年了,大毛片雪随时会封山断路,还是回去过完年在去吧!
麦冬说,这是父亲当年的一个承诺,我必须抓紧去帮助他完成心愿,不然老人家此生难眠,我必须去完成,老人一边加柴火,一边从炉子下面掏出一个黑不溜溜的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麦冬,吃吧,烤土豆,麦冬连忙说,吃饱了,这个是您的口粮,您自己留着吃吧,这寒冷的冬季,山里缺粮,老人还是把土豆放到了他的手里,吃吧,出远门,吃饱不想家,麦冬也不在推迟,大口吃了起来,屋外面大风依旧呼啸,吹的门窗直响,这时,老人起身走向门口,拉开半扇屋门,又抱了一捆木柴回来,说道,今晚可真冷,你要在外面非的冻坏,麦冬起身,在次感谢,老人上炕,把行李打开,让麦冬早点睡吧,休息好,在上路,麦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裹,上炕躺下了,老人把炉火又弄了一通,也上炕躺下了,把煤油灯吹灭,屋里面顿时漆黑一片,两人在深沉的夜慢慢睡去。
冬天的漫漫长夜,让人们着实难熬,狂风呼啸,风中夹杂着动物长吼的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长毛大雪四处纷飞,小茅屋显的哪么微小,屋里面炉火温度渐渐降低,老人翻了翻身,斜视了一眼熟睡正浓的麦冬,望向窗外,天渐变亮,慢慢坐起来,顺手把棉被披上,从窗台上拿起烟袋锅,抽起大叶烟,哪种感觉常人无法体验其中滋味,在烟雾的熏陶下,麦冬也醒了,翻过身爬在枕头上,和老人家聊家常,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老人穿衣下地,把炉子重新点燃,屋里慢慢的热了起来,麦冬也把炕上的行李整理好,下了炕,拉开屋门,厚厚的积雪挡住了出口,老人从门后拿出一把铁铲,让麦冬把雪铲开,一会功夫,麦冬把门口积雪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正当回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东西在动,他快步跑过去,发现是一只野兔正在挣扎,麦冬将野兔从雪窟中提了起来,转身回到茅屋,屋内老人已把早饭弄好,看到麦冬手里的兔子说,天气寒冷,兔子回不了洞,只能冻结,又说,把它放地上吧,先吃饭,麦冬闻到了香气四溢的小米饭,山里的冬天,没有什么多余的粮食,只有土豆,小米,和一些杂粮,不定期捕些野味,小米饭土豆粥,是老人的家常饭,在加点自己做的小菜,两人围着火炉吃了起来,早饭过后,麦冬帮老人把木柴劈了一大堆,码堆放好,抬头望向远处,一眼白茫茫的雪地,看不到边际,心里上下难平,老人家看出了他的心思,慢声说,这样的天气不宜出门,走不了多远,你就会冻伤,还是先住下来,待天好转在打算,沉吟半天,麦冬抬头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