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出自唐朝诗人崔颢《长干行》。在异乡,听到乡音,有时一瞬便将心理防线打破,霎时泪湿眼眶,它让我们可以短暂靠岸,继续能量继续行进。
《朗读者》中说,故乡,是屈原的秭归;是卡夫卡的布拉格,虚幻又现实,欲说还休;故乡是木心的乌镇,未闻乡音,听起来麻痒痒的亲切感。无论我们不知疲倦走多久,渐行渐远才发现,故乡是根本剪不断脐带的血地,断了筋骨,连着血脉。故乡是起点,也是终点,是即便永远回不去也依然是故乡的那个地方。当有一天,我们走得很远很远,会发现故乡就像是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我的心胸。
故乡是我们年少时想要逃离的地方,是我们年老时可能已经回不去的地方。我们这一生能去的地方很多,但能回去的地方却只有少数。忆起自己当年考学后背上行囊离开故乡,走的时候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陈旧、缓慢、世俗烟火气的城市,走的时候心里充满前方与未来,跟自己生活的故乡连招呼都懒得打,也从未想认真告别。
就这样,不知何时,我们才有了觉得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的感觉。或许,是我们在这里获得温暖,在这里创造梦想,在这里认识自己,在这里邂逅自己唯一想要结婚的人,在这里组建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对于大城市的向往,在我们心里被一次次勾勒和赋予神秘的色彩,最终我们被那颗不甘于平凡的心,不甘于在小城读书,打工、娶妻、嫁人、生子,不甘于过那种一眼看到头的人生所激奋,我们离开故乡,来到大城市。
大城市顾名思议,确实很大。大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大到去哪里都要靠导航,大到即使待了上数十年依然看不透这座城市,她太炫丽、太繁华、太多伪装、太多故事,几日不见,你便无法读懂它,无法跟上这快节奏的生活,如果你再不努力就会出局,因为紧迫感、压迫感无处不在,即使你躺在那里日不进食,但房贷、车贷等压力不减分豪。
以前心情愉悦的时候、内心充满沮丧与压抑的时候,都会抬头望天,看天空、看白云、看星星,看我们内心的自己,只是这一眼便会让人平静和鼓足勇气,而这种偶然抬起头望向天空这种最自然和日常的事,却会有一种被剥夺感,竟然觉得难得的舒适、清闲与弥足珍贵。其实,我们向往的城市,我们拼尽全力也要留下来的城市,我们真的融入了吗?对故乡我们是骄子,对城市我们是游子,或许我们还未真正地融入它。我们只是每天在重复地早出晚归,重复地二点一线或三点一线,每日重复、麻木、内卷或躺平的缝隙中生活,看每一样东西都未曾谈变过,因为我们从未好好地看过这座城市。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故事,每条老街都有自己陈酿的未来
市井老街,越久远,越淳厚
每一条街聚拢来的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
大街小巷,帮我们留住和记录这个城市的印象和独有的性格
灯光璀璨,彰显城市魅力
夜晚就像是化妆的美女,时尚而炫目
夜晚让每一个孤独的影子都能找到归属
夜晚的灯照亮了人们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心
夜深让人沉醉,不由发省,什么样的终点,值得一路颠沛流离也要去?人们常说,一线城市容不下肉身,三四线城市容不下灵魂,什么样的城市才能抚慰我们的心?只要我们慢慢走,慢慢看,感受并认真地生活,脚踏实地享受最具人间的烟火气,我们才能看到一座拼搏、青春、洋溢、美到极致又温柔到内心的城市。当华灯初上,当城市褪去辉晕,当我们闲暇之余,透过这座城市的夜景,才能真正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温暖,才能看到每一个关于成长与生活的故事。
在城市里,每一条街、每一栋楼的背后,都藏匿着一片天地。对海明威来说,城市是他眼里如同一场流动的盛宴般的巴黎;对于老舍来说,城市是永远无法割舍的北平的天空;上海则赋予了张爱玲最华丽的伤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市,它可能是此刻我们生活的城市,也可能是我们离开的故乡,也可能是我们所向往的城市,而无论是念念不忘还是心向往之,我们都在寻找一个能够安身,也能够安心的地方,走进一座城,也走进一个个人的命运。因为只有人们才是一座城市的灵魂。人总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与其说是爱这座城市,不如说是爱这座城市里的人,也是因为看到了他们,才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但愿每一个人都能在城市里各得其所。无论是故乡,还是现在的城市,都记得慢下来,生活不是为了赶路,而是为了感受路;生活是充满旋律的,一半诗意,一半烟火,而人间烟火气,是最抚凡人心的。
愿我们永远记得自己的出生地、出发地和目的地,无论何时,那都是我们生命出发的地方,愿我们在每一段旅途中都可以盛装出行、有所怀念,遇见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