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清晨,暖阳,路上。猛然闻见一股花香,不禁抬头观望,不远处,一簇槐花正在怒放。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又到了一年槐花盛开的时节,崖坡上繁花簇拥,千点万缀,密密麻麻盛开了一片。花香依旧,时空依旧,物事依旧,那些人一茬一茬走过,那些岁月已悠悠远去。
每次闻到槐花香,我都不自禁的怀揣满心的醉意,在一抹安静的时光里久坐,看故乡在眼底盛开成悠远的清香。 对于一个八十年代生的人,没有经历过兵荒马乱年月的生命体验,似乎还不太能明白饥饿的含义。从父辈的讲述中曾略知一二,在缺衣少食的年月里,那一簇簇白色的小花让多少贫苦的人果腹开怀。对于我,一抹槐花的幽香,似乎激起的更多是对往事的追忆与感怀。在那个环境四塞物质匮乏自乐自娱的孩时年月,人是透明的,心是纯净的,一切都是原生态,连嬉笑怒骂都显得天真和纯粹。时过境迁,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而我在自以为经历了人生的一番苦乐之后,却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笑也含泪的感觉了,不由得万千感慨,热泪涌流。
槐香清幽,也有落寞,也有灿烂。这花香是要凝阻了时间的流逝吗?它是要给我一种时光倒流的幻觉吗?还是在提醒我鞭笞我永远不要丧失作为一个人最初的本性?我不敢想,一切似乎都是模糊的却又是那样的清晰,时间不会停止,时光更不会倒流,我又怎敢随波追流忘了自己呢?
槐树的生长是顽固的,有一方土,便能存活。它的生长又是极其缓慢,满足不了急功近利。纵使光阴如何变迁,岁月何其匆匆,槐花依然容颜不改,依然迎着朝阳——盛开。
是的,盛开。望着怒放的槐花,我庆幸心中还存有爱,虽然身处匆忙的人流中,我依然步履坚定,向着远方。
是啊,远方。远方有我可爱的故乡,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抔黄土下埋着两千多年的帝王梦。悠悠渭水从村旁静静的流过,那里有高高的崖坡,烈日下,一株老槐正迎风而立,树影婆娑,花香清幽,把心带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