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辅皇图》记载:坝桥在长安东,古人送客至此,折柳送行。但是,坝柳变成垂杨,并列入长安八景之一,还是从白居易和他的宠妾樊索赠柳作别而始。这有一段神奇的传说。
白居易在杭州刺史任内纳妾樊素,因她身材苗条,舞步轻盈,形似春风拂柳,赐名柳枝,后来他国朝做了刑部尚书,看到宦官专权,朝政日非,曾发出“羞与为伍”的感概,决心辞官东隐洛阳,了却一生。当时他已年过花甲,而樊素还是一名少妇,为不误人青春,他说服樊素返回杭州,重建家园。自己呢,宁愿孤独下去。
樊素虽和诗人年令悬殊,感情甚笃,离别这天,她替年老多病的诗人整理行装时,在他枕边发现了一张诗稿,上面写着两行诗句:
病共乐天相伴往,
春随樊素一时旧。
她知道这是诗人的真情实感,不觉鼻子一酸,身子团在床上,被子蒙住头顶,哭泣起来。
二人到了坝桥,白居易举起酒杯:“柳枝,卿今南归,我今东隐,各自多加保重吧!”樊素接过酒杯:“真的还会再见面吗? 一在天涯,一在海角。”白居易心痛如绞,老泪纵横,背过身去,仰天长叹一声,把离愁别恨,通过酒气,全都喷发出来......。
樊素走上坝河堤岸,折了一枝杨柳,送给诗人,还挽住诗人袖口,说了四句意味深长的话:
坝河岸边千条柳,
长安郊外一枝春;
天各一方无可赠,
但愿稍慰多情人。
说罢,一串晶莹的泪珠扑簌簌滚落下来。
二人惜别的情景,深深感动了河神,他施展神力把樊素串串泪水化做条条柳枝,倒垂下来。从此坝柳就变成了垂柳,景色也清新别致多了。
白居易在洛阳间住期间,心情惆怅,常在夜静更深的时会,身倚楼阁,眼望杭州,但是,排排大雁北归,却没有带来柳枝的消息。有天,在南方坐官的刘禹锡给他来一首报讯的诗,上面道,“......其那( 奈)钱唐苏小小(六朝名妓,暗喻柳枝),忆君泪染石榴裙”。读到这里,诗人的泪水渐渐模糊了双限......。
为了对柳枝送别的情景表示深切怀念,诗人把当时流行的一首民歌改成词牌,取名《杨柳枝词》。其中一首是这的:
《六幺》 《水调》家家唱,
《白雪》《梅花》处处吹。
古歌旧曲君休听,
听取新翻“杨柳枝”。
随着《杨柳枝词》的传播,折柳送行也成了关中一种风俗。大官小吏、文人墨客以至乡老村妇都摹仿起来了。柳枝成了触发人们感情的景物。有首《闺怨》诗就反映了这种风情的普遍性:
闺中少妇不知愁,
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
悔教夫婿觅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