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闺阁?女若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风流隽逸作姽婳,《胠箧》《南华》凑《庄子》!
——前言
庚辰双行夹批:脂砚斋所谓“不知是何心思,始得口出此等不成话之至奇至妙之话”,诸公请如何解得,如何评论?所劝者正为此,偏于劝时一犯,妙甚!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写薛宝钗、花袭人贤德,写王夫人看重此等女子,却让贾宝玉一一批驳,又让薛宝钗和花袭人深犯闺秀之忌,竟然亵渎通灵宝玉,独坐床边绣兜肚,闻宝玉当面拒绝而面不改色。
庚辰双行夹批:余按此一算,亦是十二钗,真镜中花、水中月、云中豹、林中之鸟、穴中之鼠、无数可考、无人可指、有迹可追、有形可据、九曲八折、远响近影、迷离烟灼、纵横隐现、千奇百怪、眩目移神、现千手千眼大游戏法也。脂砚斋。
《红楼梦》故事里,金陵十二钗,不仅仅有正册,还有副册,更有又副册。作者笔下千奇百怪,似无数可考、无人可指,其实纵横隐现,有迹可追、有形可据。
庚辰双行夹批: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至为侧室,且虽曾读书,不能与林、湘辈并驰于海棠之社耳。脂砚斋评。
《红楼梦》故事里,香菱本名甄英莲,有命无运,甚至累及爹娘,先是被拐子卖给薛家,在薛家又是当丫头又是当妾,最后还遇上了“卧榻之侧,岂许他人酣睡”的夏金桂,夏金桂见香菱才貌俱全,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
然而,甄家当年可是姑苏的望族,而甄英莲是甄士隐的独生女儿,真正的千金之躯。丫头娇杏成了人上人,甄英莲却成了薛家的仆人。贾雨村与夏金桂原是一人,本是吴三桂。甄英莲是朱由榔,娇杏是康熙。某些人口中的千古一帝,在作者眼中,不过是个娇杏的渔翁得利者。
然此一人岂可不入园哉?故欲令入园,终无可入之隙,筹划再四,欲令入园必呆兄远行后方可。然阿呆兄又如何方可远行?曰名,不可;利,不可;无事,不可;必得万人想不到,自己忽发一机之事方可。因此思及“情”之一字及呆素所误者,故借“情误”二字生出一事,使阿呆游艺之志已坚,则菱卿入园之隙方妥。回思因欲香菱入园,是写阿呆情误,因欲阿呆情误,先写一赖尚荣,实委婉严密之甚也。脂砚斋评。
《红楼梦》故事里,赖家即薛家,赖尚荣故事,亦是薛蟠故事。赖尚荣三字,应作“冷子兴”看,原是兴隆街发迹的贾雨村造就的这一场主仆颠倒。
一时史湘云来了,穿着贾母与他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头上带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尚烧昭君套,又围着大貂鼠风领。黛玉先笑道:“你们瞧瞧,孙行者来了。他一般的也拿着雪褂子,故意装出个小骚达子来。”湘云笑道:“你们瞧我里头打扮的。”一面说,一面脱了褂子。只见他里头穿着一件半新的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褃小袖掩衿银鼠短袄,里面短短的一件水红装缎狐肷褶子,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也穿着脚下也穿着麀皮小靴,越显的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庚辰双行夹批:近之拳谱中有“坐马式”,便似螂之蹲立。昔人爱轻捷便俏,闲取一螂观其仰颈叠胸之势。今四字无出处却写尽矣。脂砚斋评。
《红楼梦》故事里,史湘云原是一个任凭人打扮的小姑娘,是男是女,是善是恶,都由不得自己。史家,原是一篇《阿房宫赋》。